陆磊：央行数字货币跨境支付可实现安全、便捷和普惠

10月12日，2023中国数字金融论坛在京召开，国家外汇管理局副局长陆磊在会上围绕共建数字金融新生态中生态要素构造发表最新看法。他认为，数字金融的生态要素主要包括金融活动的数字化、金融监管的数字化和货币的数字化。需要永远保持对风险的关注，特别需要关注的是非传统风险，即技术创新对金融业带来的新挑战。

陆磊表示，金融活动的数字化是正在推进且可预期的最具市场活力的生态要素。近年来，以移动支付、NFT等为代表的数字金融创新快速兴起与发展，推动了传统金融活动数字化升级改造，降低了交易成本，实现了更高效的需求识别和风险管理。数字普惠的发展，在弥补金融机构治理短板、提升金融服务可得性和覆盖面方面也发挥了重大作用。这在供给侧提升了金融资源配置效率，于需求端也更好实现了公平性。

金融监管的数字化是以科技赋能金融监管，它能够有效提升监管部门的信息识别、搜寻和匹配能力。陆磊表示，通过以支付和账户为核心的行为归类和线索识别，可以实现无感监测、无感监管与全流程监测、穿透式监管的有机融合，在提升监管有效性的同时，最大限度降低经济主体承担的监管成本，特别是在系统性金融风险防控和监测上具有特殊优势和巨大潜力，这是正在探索且应该可以实现的生态要素，虽然还有一个过程。

“近年来，外汇局在推动监管和服务数字化方面也进行了一些有益的探索。”陆磊称，搭建了跨境金融服务平台，依托区块链技术为中小企业贸易融资提供便利；加强“数字外管”建设，设立了全国外汇数据研判中心，推动外汇风险交易报告采集，非现场监管的数字化智能化水平不断提升，目的是尽可能降低现场监管的成本。

在陆磊看来，货币的数字化是最难、最具挑战的领域。所有金融活动的本质都是跨期交易，货币与利率是核心。在现有模式下，央行数字货币主要定位于现金类支付凭证(M0)，是无息的高能货币；设基于数字货币的可编程性，在央行数字货币上加载关于利率的智能合约，央行数字货币将有机会成为广义货币(M2)。央行数字货币的这种可编程性，为丰富央行货币政策工具提供了创新空间，但也是全球中央银行面临的共同挑战。

货币数字化的另一个挑战体现在跨境支付领域。陆磊表示，以往基于双边代理行模式的跨境支付，存在效率仍然不够高、费用成本偏高、不透明和覆盖不足等问题。依托央行数字货币构建扁平化的跨境支付网络，可以实现支付的安全、便捷和普惠。

“目前，我国深度参与的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项目已取得良好的突破和进展。从当前看算力和人工智能可改变世界，也几乎肯定会改造金融生态。”陆磊称。

不过，数字金融的发展也需要关注潜在风险。陆磊表示，数字技术运用于金融领域可能会使金融面对信息信任、隐私保护、数据鸿沟和金融排斥等问题，高频智能交易或与金融市场波动存在相关性，这也是值得关注和研究的。此外，去中心化金融，特别是基于区块链和分布式账本技术(DLT)的代币型(Token)数字货币，与银行账户弱耦合，可直接“点对点”交易，那么就会存在资金不一定非要通过银行体系跨境流转，这也就模糊了资金跨境界限，显然会增加跨境资金流动管理、跨境交易真实性管理的难度。这些都是建设数字生态需要研究的问题。